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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區裡的這些人手牽手勾起一個大網,雖然偶爾會不耐煩,卻還是在需要的時候出手拉人一把。

從社區實踐跳到南機拌飯的小夥伴   皮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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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機場的雙人組合:徐阿姨和方先生

方先生應該算是回收界裡面偏專業的工作者,騎著可以載運大量回收物的改裝車,據說會固定會跟飯店收回收物,所以量都很大。回收計劃開始時,都不是方先生自己來,而是他的鄰居徐阿姨每次幫他拖著好幾大袋來賣。從一開始得知方先生是啞巴,到後來發現原來他也聽不見,我們所知的一切關於方先生的事都是聽阿姨轉述的。

每週時間到了,阿姨就獨自拖著六大袋左右的寶特瓶袋,從對面的整宅過馬路走到我們地下室的小回收站,她會一次搬兩袋走一小段路,再回頭拿另外兩袋,不斷來來回回的搬完全部的袋子,雖然距離不遠,但沒有用推車之類的工具獨自運送每個10公斤左右的大袋子,實在不容易。

我和夥伴們對徐阿姨的勤奮滿頭問號,總是很好奇徐阿姨為什麼願意這樣每週替他跑來送,我總覺得就算是很好的朋友,每週要狼狽的幫忙搬運兩次,我大概也幫幾次就不想管了吧。每次問她,她都帶著稍微嫌棄又無奈的表情說:「不然怎麼辦?他要上班啊,沒辦法啊!」連續問了好幾次,好像真的沒什麼其他理由,就是一個雞婆鄰居想幫忙一下,一幫就是半年。在後來的對話中也發現,徐阿姨和她先生是社區管委會的,會找一些社區裡的工作,讓方先生能夠多一些收入。

我們開心地比手畫腳,雖然都沒真的明白彼此在說些什麼,

但卻是一場愉快的聊天。

由於計畫開始好一陣子,都沒親眼看過方先生,在我的想像中,一個從來沒辦法說出自己心聲的人,大概會是個脾氣暴躁、看起來很憂鬱的人,還有可能因為做回收的工作而容易整身髒兮兮的。

 

有一天,終於在我們開放的時段裡,方先生出現了,一如曾經見過他的工作夥伴的形容,他看起來是個快樂的人,乾乾淨淨的,上衣穿著很像警察制服的外套,頭戴一頂警察帽(實在不知道為什麼會有),開心得像是眼睛也在笑,見人就點頭微笑或大笑,一看到他就會覺得很開心。

 

因為自己緊張地不知道如何跟方先生溝通,但卻再見到的不久後,不知不覺的融入了徐阿姨跟方先生比手畫腳的模式裡,大家比來比去的聊天,徐阿姨可能在旁邊偷罵他,我跟他比這個,他又跟我比那個,可能我們都沒真的聽懂對方在表達什麼,但卻都開心地點頭好像這個聊天真的在進行著。

​生理障礙從未阻撓方先生的人際交往,在社區裡面打成一片。

後來有一次,在工作時突然抬頭,發現方先生坐在我們隔壁的攤販阿伯的下午茶區,才驚覺原來他也認識隔壁阿伯,當下覺得實在太有趣了,原來生理的障礙,一點也沒阻礙方先生和社區裡的人交朋友,或是成為一個快樂的人。

社區裡的這些人,像是手牽手勾起一個大網,雖然偶爾會不耐煩,卻還是在需要的時候出手拉一把,儘管生活還是不容易,但至少不至於墜落到爬不上來,或只能被幫助。在步調快速又疏離的城市裡,讓人感受到舊城區角落的溫暖片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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