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層的人,去哪找遮風避雨的地方?
兩年前,台北南港爆出違法出租貨櫃屋的新聞。
離精華地段不遠的空地上,疊放著幾座陳舊貨櫃。走近才發現,裡頭竟住了一群年邁與身心障礙的人。他們因為負擔不起城市的房租,選擇租在隔出來的房間,有人一住就是二十年。
「那裡(房間)好小,」回想起貨櫃屋,前住戶林大哥邊用拐杖比劃著示意:「放一張床、一台電視就滿了。我要睡覺的時候坐在床上就可以把電視關掉。」
「那裡老鼠啦、蟑螂啦,什麼都有,到處跑!夏天又熱死人,環境非常差。」同是室友的李大哥也生動補充。雖然很不舒服,李大哥還是在那裡住了十幾年,他很無奈:「我以前做工跟公司都在南港。但那裡房租那麼貴,我只能找自己付擔得起的啊。」
貨櫃的空間狹小、髒亂,且是違法搭建,政府在接獲舉報後,立即宣布要將貨櫃拆除。
「那些底層的人要去哪裡找遮風避雨的地方呢?」當時新聞底下,有位網友留言問道。
失去家只要一瞬間,找家之路卻困難重重。
當時住在貨櫃屋的林大哥和李大哥,由於年邁加上中風、舊傷,行動不便導致難以獨立找到下個租屋處,一度擔心自己會流落街頭。
「現在年紀大沒有收入,很多房都看得到、租不起。」
「房東也會看我們年紀大、行動不方便就不敢租啦⋯⋯」
好在後來透過社工與非營利組織幫忙聯繫,媒合到愛心房東出租的低樓層房,兩人終於在北投一處家庭式公寓落腳。
住進新家後,社工協助他們申請補助、轉介善心團體捐贈家電,還找了友善工作隊定期來幫忙打掃環境。
家的滋味,是「能從冰箱,拿出自己的飲料喝。」
在新家繼續當室友,兩位大哥也延續了貨櫃屋時累積的默契及互助。李大哥在工作隊打掃時常探頭進來,問工作隊能否幫林大哥洗衣服:「不然我也是會幫忙洗啦。」「大哥你好好喔!還幫阿北洗衣服~」
李大哥抓頭微笑說:「他就沒辦法啊。之前林大哥沒有輪椅的時候,也是我背他上廁所欸!」
李大哥說,自己在新家最喜歡的就是捐贈的冰箱了:
「以前在貨櫃屋時沒冰箱,東西很快就會壞掉了。現在有冰箱,可以從裡面拿自己冰的飲料出來喝,很爽快!」
在北投的新家,兩位大哥有了冰箱,還有可以發揮廚藝的廚房。
弱勢租客的輪廓:障礙、老年、青貧、家庭
單親、脆弱家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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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庭成員多,但難以負擔大空間租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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單親家長常需一人肩負養育、經濟重擔
障礙者、獨居長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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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障礙、低樓層空間難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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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東擔心租客在房內發生意外或過世,不願意出租
青年貧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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遭遇家庭暴力或壓力而離家,也因此少了支持系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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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東拒租特定行業或無固定收入者